谭意哥虽然身隶青楼,但是自律极严,守身如玉,从来没有让人牵过她的手。当然像及老博士、陆象翁,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例外,他们拿谭意哥当作自己的孙女,或女儿看待,纵或有肌肤之亲,却也是亲情而已。
长沙太守蒋田,一日宴客,官妓谭意哥盛装傅粉侍之。蒋田指谭面出了上联:“冬瓜霜后频添粉,”谭不示弱,牵着蒋田红色官服对了下联:“木枣秋来也着绯”。
刘相镇长沙时见其诗,许其从良,适张正字。张正字与谭意哥一见钟情,遂同居。后张调官,谭亦有孕,张父母让他与孙氏为姻,张不敢拒,孙氏死,张跨大岭至长沙,接谭回京。秦醇的《谭意哥传》传奇中的女子叫谭意哥,以现在的标准,一个很十足的美女。她以为自己被丈夫抛弃了,所以做了那样的诗。结果丈夫虽迫于外界以及家族压力,娶了正室夫人,对她仍然有情有意,最后当然是大团圆的美满结局了。
直溪虽乡村,故是尚书里。
短棹经其门,叫声忽盈耳。
一翁被束缚,苦辞橐如洗。
吏指所居堂,即贫谁信尔。
呼人好作计,缓且受鞭垂。
穿漏四五间,中已无窗几。
屋梁记日月,仰视殊自耻。
昔也三年成,今也一朝毁。
贻我风雨愁,饱汝歌呼喜。
官逋依旧在,府帖重追起。
旁人共唏嘘,感叹良有以。
东家瓦渐稀,西舍墙半圯。
生涯分应尽,迟速总一理。
居者今何栖,去者将安徙。
明岁留空村,极目唯流水。
迤逦春光无赖,翠藻翻池,黄蜂游阁。朝来风暴,飞絮乱投帘幕。生憎暮景,倚墙临岸,杏靥夭斜,榆钱轻薄。昼永惟思傍枕,睡起无憀,残照犹在亭角。
况是别离气味,坐来但觉心绪恶。痛引浇愁酒,奈愁浓如酒,无计消铄。那堪昏暝,簌簌半檐花落。弄粉调朱柔素手,问何时重握。此时此意,长怕人道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