吾祖文中,曾于夫子,受罔极恩。有宇宙以来,春秋而后,三纲所系,万古常存。列国何时,东吴何地,十哲之中尚有言。况今也、与圣贤邦域,同一乾坤。
卑飞难傍天阍。但勃窣衔香拜圣门。要水看黄河,山登岱岳,鲁求君子,学究中原。虽有他人,不如同姓,仰止文星出禁垣。又安得,借蒙庄大瓢,酌泗水之源。
宛转回肠离绪,懒倚危栏,愁登高阁。相思何处,人在绣帏罗幕。芳年艳齿,枉消虚过,会合丝轻,因缘蝉薄。暗想飞云骤雨,雾隔烟遮,相去还是天角。
怅望不将梦到,素书谩说波浪恶。纵有青青发,渐吴霜妆点,容易凋铄。欢期何晚,忽忽坐惊摇落。顾影无言,清泪湿、但丝丝盈握。染斑客袖,归日须问著。
洛阳处天下之中,挟崤渑之阻,当秦陇之襟喉,而赵魏之走集,盖四方必争之地也。天下当无事则已,有事,则洛阳先受兵。予故尝曰:“洛阳之盛衰,天下治乱之候也。”
方唐贞观、开元之间,公卿贵戚开馆列第于东都者,号千有余邸。及其乱离,继以五季之酷,其池塘竹树,兵车蹂践,废而为丘墟。高亭大榭,烟火焚燎,化而为灰烬,与唐俱灭而共亡,无馀处矣。予故尝曰:“园圃之废兴,洛阳盛衰之候也。”
且天下之治乱,候于洛阳之盛衰而知;洛阳之盛衰,候于园圃之废兴而得。则《名园记》之作,予岂徒然哉?
呜呼!公卿大夫方进于朝,放乎一己之私以自为,而忘天下之治忽,欲退享此乐,得乎?唐之末路是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