剥啄行

剥剥啄啄,有客至门。我不出应,客去而嗔。从者语我,
子胡为然。我不厌客,困于语言。欲不出纳,以堙其源。
空堂幽幽,有秸有莞。门以两板,丛书于间。窅窅深堑,
其墉甚完。彼宁可隳,此不可干。从者语我,嗟子诚难。
子虽云尔,其口益蕃。我为子谋,有万其全。凡今之人,
急名与官。子不引去,与为波澜。虽不开口,虽不开关。
变化咀嚼,有鬼有神。今去不勇,其如后艰。我谢再拜,
汝无复云。往追不及,来不有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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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霁山横,翠涛拥起千重恨。砌成愁闷。那更梅花褪。
凤管云笙,无不萦方寸。叮咛问。泪痕羞_。界破香腮粉。

虽不旧相识,知君丞相家。故园伊川上,夜梦方山花。
种药畏春过,出关愁路赊。青门酒垆别,日暮东城鸦。


细草含愁碧,芊绵南浦滨。萋萋如恨别,苒苒共伤春。
疏雨烟华润,斜阳细彩匀。花粘繁斗锦,人藉软胜茵。
浅映宫池水,轻遮辇路尘。杜回如可结,誓作报恩身。


霞下天垂宇,倚阑干、月华都在,大明生处。扶木元高三千丈,不分闲云无数。谩转却、人间朝暮。万古兴亡心一寸,只涓涓、日夜随流注。奈与世,不同趣。
齐封冀甸今何许。百年间、欲招不住,欲推不去。闸断河流障海水,未放游鱼甫甫。叹多少、英雄尘土。挟客凭高西风外,问举头、还见南山否。花烂熳,草蕃蔗。

巩顿首再拜,舍人先生:

去秋人还,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。反复观诵,感与惭并。夫志之著于世,义近于史,而亦有与史异者。盖史之于善恶,无所不书,而者,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,惧后世之不知,则必而见之。或纳于庙,或存于墓,一也。苟其人之恶,则于乎何有?此其所以与史异也。其辞之作,所以使死者无有所憾,生者得致其严。而善人喜于见传,则勇于自立;恶人无有所纪,则以愧而惧。至于通材达识,义烈节士,嘉言善状,皆见于篇,则足为后法。警劝之道,非近乎史,其将安近?

及世之衰,为人之子孙者,一欲褒扬其亲而不本乎理。故虽恶人,皆务,以夸后世。立言者既莫之拒而不为,又以其子孙之所请也,书其恶焉,则人情之所不得,于是乎始不实。后之作者,常观其人。苟托之非人,则书之非公与是,则不足以行世而传后。故千百年来,公卿大夫至于里巷之士,莫不有,而传者盖少。其故非他,托之非人,书之非公与是故也。

然则孰为其人而能尽公与是欤?非道德而能文章者,无以为也。盖有道德者之于恶人,则不受而之,于众人则能辨焉。而人之行,有情善而迹非,有意奸而外淑,有善恶相悬而不可以实指,有实大于名,有名侈于实。犹之用人,非道德者,恶能辨之不惑,议之不徇?不惑不徇,则公且是矣。而其辞之不工,则世犹不传,于是又在其文章兼胜焉。故曰,非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,岂非然哉!

道德而能文章者,虽或并世而有,亦或数十年或一二百年而有之。其传之难如此,其遇之难又如此。若先生之道德文章,固所谓数百年而有者也。先祖之言行卓卓,幸遇而得,其公与是,其传世行后无疑也。而世之学者,每观传记所书古人之事,至其所可感,则往往衋然不知涕之流落也,况其子孙也哉?况巩也哉?其追睎祖德而思所以传之之繇,则知先生推一赐于巩而及其三世。其感与报,宜若何而图之?

抑又思若巩之浅薄滞拙,而先生进之,先祖之屯否塞以死,而先生显之,则世之魁闳豪杰不世出之士,其谁不愿进于门?潜遁幽抑之士,其谁不有望于世?善谁不为,而恶谁不愧以惧?为人之父祖者,孰不欲教其子孙?为人之子孙者,孰不欲宠荣其父祖?此数美者,一归于先生。既拜赐之辱,且敢进其所以然。所谕世族之次,敢不承教而加详焉?愧甚,不宣。巩再拜。


韩愈 简介
韩愈(768~824)字退之,唐代文学家、哲学家、思想家,河阳(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)人,汉族。祖籍河北昌黎,世称韩昌黎。晚年任吏部侍郎,又称韩吏部。谥号“文”,又称韩文公。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,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,破骈为散,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。宋代苏轼称他“文起八代之衰”,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,与柳宗元并称“韩柳”,有“文章巨公”和“百代文宗”之名,作品都收在《昌黎先生集》里。韩愈在思想上是中国“道统”观念的确立者,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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