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湖海,叹潘郎憔悴,无心云阁。强起登临惊暮序,目极清霜摇落。散发层阿,振衣千仞,浩荡穷林壑。B879寥无际,镜天收尽云脚。
长啸声落悲风,想沧洲万里,当年归约。回首区中无限事,此意谁同商略。欲驾飞鸿,翩然独往,汗漫期相诺。滞留何事,坐令双鬓如鹤。
春事阑斑,桐花烂漫,不堪凤栖。叹交枰世道,容容是福,危航宦海,了了成痴。邵子豪情,乐天狂态,六十六年才觉非。邵尧夫有六十六岁吟,白乐天有六十六岁诗。溪山畔,要看承风月,舍我其谁。
文章高下随时。料织锦应须用锦机。愧老无健笔,高凌月胁,病无佳句,下解人颐。君昔东坡,我今韩愈,仙自云:某即坡仙。还以韩愈相戏。造化一炉如小儿。都休管,看龟翻荷露,燕落芹泥。
郑子产有疾。谓子大叔曰:“我死,子必为政。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,其次莫如猛。夫火烈,民望而畏之,故鲜死焉。水懦弱,民狎而玩之,则多死焉,故宽难。”疾数月而卒。
大叔为政,不忍猛而宽。郑国多盗,取人于萑苻之泽。大叔悔之,曰:“吾早从夫子,不及此。”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,尽杀之,盗少止。
仲尼曰:“善哉!政宽则民慢,慢则纠之以猛。猛则民残,残则施之以宽。宽以济猛;猛以济宽,政是以和。”《诗》曰:‘民亦劳止,汔可小康;惠此中国,以绥四方。’施之以宽也。‘毋从诡随,以谨无良;式遏寇虐,惨不畏明。’纠之以猛也。‘柔远能迩,以定我王。’平之以和也。又曰:‘不竞不絿,不刚不柔,布政优优,百禄是遒。’和之至也。”
及子产卒,仲尼闻之,出涕曰:“古之遗爱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