艺文类聚 - 卷五十八·杂文部四

书 檄 移 纸 笔 砚

◇书

《广雅》曰:书记曰书。

《汉书》曰:苏武使匈奴,被留,昭帝即位,求武等,匈奴言武已死,后汉使至匈奴,教者谓单于,言天子射上林中,雁足有系帛书,言武等在某泽中,单于顾左右而惊,谢汉使曰:武等实在,於是遣还,[事具鸟部雁篇。]

《汉书》曰:陈遵为河南太守,既至官,遣从吏,乃召善书吏十人於前,治私书,谢京师故人,遵凭几口授书吏,且省官事,数百封亲疏各有意。

又曰:谷永,字子云,便於笔札,故时人云,谷子云之笔札,楼君卿之唇舌。

《吴录》曰:王宏为冀州刺史,不发私书,不交豪族,号曰王独坐。

《典略》曰:太祖尝使阮瑀作书与韩遂,於马上具草,书成呈之,太祖览[○《太平御览》五百九十五作揽。]笔欲有所定,而竟不能增损。

嵇康与山涛书曰:素不便书,不憙作书,而人间多事,堆案盈几,不相酬答,则犯教伤义,欲自勉强,则不能久堪。

《蜀志》曰:王平,字子均,生长戎旅,手不能书,所识不过十字,而占授作书皆有意,使人读史汉诸书听之,通知其义,往往论说,不失其旨。

《鲁国先贤志》曰:孔翊为洛阳令,置器水於前庭,得私书,皆投其中,一无所发,弹治贵戚,无所回避。

张华别传曰:大驾西征锺会,至长安,华兼中书侍郎,从行,掌军事中书疏表檄,文帝善之。

《语林》曰:殷洪乔作豫章郡,临去,人寄百馀函书,既至石头,悉掷水中,因咒之曰:沉者自沉,浮者自浮,殷洪乔不能作达书邮。

沈约《宋书》曰:刘穆之朱龄石,并便尺牍,尝於高祖坐,与龄石共答书,自旦至日中,穆之得百函,龄石得八十函,而穆之应对无废。

【书】汉邹阳上书梁王曰:昔者荆轲慕燕丹之义,白虹贯日,太子畏之,卫先生为秦画长平之事,太白食昴,昭王疑之,夫精变天地,而信不谕两主,岂不哀哉,昔玉人献宝,楚王诛之,李斯竭忠,胡亥极刑,是以箕子佯狂,接舆避世,语曰:白头如新,倾盖如故,苏秦相燕,人恶之於燕王,燕王按剑而怒,食以駃騠。白圭显於中山,人恶之於魏文侯,文侯投以夜光之璧,女无美恶,入宫见妒,士无贤不肖,入朝见嫉,故百里奚乞食於道,缪公委之以政,甯戚饭牛车下,桓公任之以国,此二者,岂素官於朝,借誉左右,然后二主用之哉,昔鲁听季孙之说,逐孔子,宋信子舟之计,囚墨翟,夫以孔墨之辩,不能自免於谗谀,而二国以危,何则,众口铄金,积毁消骨也,今人主诚能去骄傲之心,怀可报之意,则桀之狗可使吠尧,跖之客可使刺由,况因万乘之权,假圣王之资乎,臣闻明月之珠,夜光之璧,以闇投人於道,众莫不按剑相眄者,何则,无因而至前也,蟠木根柢,轮囷离奇,而为万乘器者,以左右先为之容也。

后汉班固上书东平王曰:必有非常之人,然后有非常之事,有非常之事,然后有非常之功,将军膺千年之任,蹑先王之踪,体弘懿之资,据高明之势,昔卞和献宝,以罹折趾,屈子纳忠,终於沉身,已而和氏之璧,千载垂光,屈子之篇,万世弥章。

齐陆厥与沈约书问声韵曰:长门上林,殆非一家之赋,洛神池雁,便成二体之作,孟坚精整,咏史无亏於东主,平子恢富,羽猎不累於凭虚,王粲初征,他文未能称是,杨脩敏捷,暑赋弥日不献,率意寡尤,则从事乎一日,医医[南齐书五十二陆厥传作翳翳。]愈伏,而理赊於七步,一人之思,迟速天悬,一家之文,工拙壤隔,何独宫商律吕,必责其一人也。

梁简文帝答张缵谢示集曰:缵好文章,於今二十五载矣,窃尝论之,日月参辰,火龙黼黻,尚且著於玄象,章乎人事,而况文辞可止,咏歌可辍乎,不为壮夫,杨雄实小言破道,非谓君子,曹植亦小辩破言,论之科刑,罪在不赦,至如春庭落景,转蕙承风,秋雨旦晴,檐梧初下,浮云生野,明月入楼,时命亲宾,乍动严驾,车渠屡酌,鹦鹉骤倾,伊昔三边,久留四战,胡雾连天,征旗拂日,时闻坞笛,遥听塞笳,或乡思凄然,或雄心愤薄,是以沉吟短翰,补缀庸音,寓目写心,因事而作。

又答新渝侯和诗书曰:垂示三首,风云吐於行间,珠玉生於字里,跨蹑曹左,含超潘陆,双鬓向光,风流已绝,九梁插花,步摇为古,高楼怀怨,结眉表色,长门下泣,破粉成痕,复有影里细腰,令与真类,镜中好面,还将尽[全梁文十一作画。]等,此皆性情卓绝,亲致英奇,故知吹萧入秦,方识来凤之巧,鸣瑟向赵,始睹驻云之曲,手持口诵,喜荷交并。

梁元帝答刘缩求述制旨义书曰:学山学海,未臻其极,为龙为光,或从王事,所赖昔经陕服,颇足良书,凭几据梧,静供游目,枕中之记,即用为枕,帷前之秩,仍可为帷,对此自娱,敬而待命,叩而必应,已谢悬锺,汲而无竭,复乖井养。

梁沈约与范述曾论竟陵王赋书曰:夫眇汎沧流,则不识涯涘,杂陈锺石,则莫辩宫商,虽复吟诵环回,编离字灭,终无所辩,仰酬睿旨,微表寸长。

梁刘孝绰答梁元帝书曰:伏承自辞皇邑,爰至荆台,未劳刺举,且摛高丽,近虽预观寸锦,而不睹金玉,昔临涡辞赋,悉与杨循,[全梁文六十作修。]未殚宝笥,顾惭先哲。

梁江淹诣宋建平王上书曰:昔者贱臣叩心,飞霜击於燕地,庶女告天,振风袭於齐台,下官蓬户桑枢之民,布衣麻带之士,谬得升降承明之阙,出入金华之殿,何尝不局影凝严,侧身扃禁者乎,宁当争分寸之末,竞锥刀之利,积毁消金,积谗摩骨,远则直生取疑於盗金,近则伯鱼被名於不义。

梁刘之遴与刘孝标书曰:间闻足下作类苑,括综百家,驰骋千载,弥纶天地,缠络万品,撮道略之英华,搜群言之隐赜,铅摘既毕,杀青已就,义以类聚,事以群分,述征之妙,杨班俦也,擅此博物,何快如之,虽复子野调声,寄知音於后世,文信构览,悬百金於当时,居然无以相尚,自非沉郁澹雅之思,安能闭志经年,勤成若此,吾尝闻为之者劳,观之者逸,足下已劳於精力,宜令吾见异书。

梁刘孝标答刘之遴借类苑书曰:九冬有隙,三馀暇时,多游书圃,代树萱苏,若夫采亹亹於缃纨,阅微言於残竹,嗢饫膏液,咀嚼英华,不知地之为舆,天之为盖,靡测回塘,莫辩舆马,乌足以言乎,是用周流坟素,详观图谍,搦管联册,纂兹英奇,蛩蛩之谋,止於善草,周周之计,利在衔翼,故鸠集斯文,盖自缀其漏耳,岂冀藏山之石,播於士大夫哉。

◇檄

《说文》曰:檄,二尺书也,从木敫声。

《释名》曰:檄,激也,下官所以激迎其上之书文也。

《汉书》曰:申屠嘉为丞相,邓通居上旁,怠慢,嘉为檄召通曰:不来且斩,通恐,入言於上,上曰:速往,吾令召汝,通至丞相府,免冠徒跣顿首谢。

《东观汉记》曰:光武数召诸将,置酒赏赐,坐席之间,以要其死力,当此之时,贼檄日以百数,忧不可胜,上犹以馀间讲经艺。

又曰:隗嚣,故宰府掾吏,善为文书,每上书移檄,士大夫莫不讽诵。

又曰:庐江毛义,少时家贫,以孝行称,南阳张奉慕其义,往候之,坐定而府檄適至,以义守令,义奉檄而入,喜动颜色。

《典略》曰:张仪,魏人,常从楚相饮,楚相亡璧,意仪盗之,掠笞数百,既相秦,为檄告楚相曰:吾从汝饮,不盗汝璧,善守汝国,我且盗汝城。

又曰:陈琳作诸书及檄草成,呈太祖,太祖先苦头风,是日疾发,卧读琳所制,翕然而起曰:此愈我病,数加厚赐。

《魏志》曰:孙放善为书檄,三祖谘命招喻,多放所为。

李充《起居戒》曰:军书羽檄,非儒者之事,且家奉道法,言不及杀,语不虚诞,而檄不切厉则敌心陵,言不夸壮则军容弱,请姑舍之,以拟能者。

《续晋阳秋》曰:何无忌母,刘牢之姊也,无忌与高祖谋,夜於屏风里制檄文,母潜登屏风上窥,既知其谋,大喜曰:汝能如此,吾雠耻雪矣。

【檄文】汉司马相如喻巴蜀檄文曰:夫边郡之士,闻烽举燧,皆摄弓而驰,荷兵而走,流汗相属,唯恐居后,触白刃,冒流矢,议不反顾,计不旋踵,彼岂乐死恶生,而巴蜀异主哉,计深虑远,急国家之难,而乐尽人臣之道也,故有剖符之封,折珪而爵,终则遗显号於后世,传土地於子孙,名声施於无穷,功烈著於不灭,是以贤人君子,肝脑涂中原,膏泽润野草,而不辞也,今奉币役至南夷,即自贼杀,或亡逃抵诛,身死无名,谥为至愚,耻及父母,为天下笑,人之度量,相越岂不远哉。

魏陈琳为袁绍檄豫州曰:操父嵩,乞丐携养,因赃假位,舆金攒璧,输货权门,窃盗鼎司,倾覆重器,续遇董卓,侵官暴国,於是收罗英雄,弃瑕取用,故遂与操,同谘合谋,操遂承资跋扈,肆行凶慝,割剥元良,残贤害善,爵赏由心,刑戮在口,所爱光五宗,所恶灭三族。又特置发丘中郎,摸金校尉,所过堕突,无骸不露,乃欲摧桡栋梁,孤弱汉室,除灭忠正,专为枭雄,某俯奉汉威灵,折冲宇宙,长戟百万,胡骑千群,奋虎贲育获之士,骋良弓劲弩之势,并州越太行而角其前,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,若举炎火以爇飞蓬,覆沧海以沃熛炭,有何不消灭者。

又檄吴将校曰:孙权小子,未辩菽麦,要领不足以膏萧斧,名字不足以汙简墨,谓为舟楫足以拒皇威,江湖可以逃严诛,不知天网设张,以在纲目,爨镬之鱼,期於消烂也,若使水而可恃,则洞庭无三苗之墟,子阳无荆门之败,朝鲜之垒不刊,两越之旌不拔也,丞相衔奉国威,为民除害,元恶大憝,必当枭夷,盖凤鸣高冈,以远罻罗,圣贤之德也,鸋窸之鸟,巢於苇苕,苕折子破,下愚之惑也,今江东之地,无异苇苕,诸贤处之,信亦危矣。

魏锺会檄蜀文曰:今主上圣德钦明,绍隆前绪,宰辅忠肃,明允劬劳,王室布政垂惠,而万邦协和,施德百蛮,而肃慎致贡,悼彼巴蜀,独为匪民,是以命授六师,恭行天罚,今边境乂清,方内无事,蓄力待时,并兵一向,而以蜀一州之众,分张守备,难以御天下之师,比年以来,曾无宁岁,征人勤瘁,难以当子来之民,此皆诸贤所共亲见,诚能鉴兹成败,邈然高蹈,投迹微子之踪,横身陈平之轨,则福同古人,庆流来裔。

晋孙惠为东海王讨成都王檄文曰:颖禀性强暗,增崇位号,阿比奄官,专任孟玫,遂使恣睢,杀活由己,疾谏好谗,小人满侧,官以贿成,位以钱获,囚以货生,狱以币解,百官卷舌,朝野隐伏,案颖之罪,书记未有,祸甚叔带,逆隆鲁桓,为子则不孝,为臣则不忠,为弟则不顺,为主则不仁,四恶具矣,豺狼之性,有甚无悛。

晋庾阐为郄鉴檄青州文曰:盖天地有盈虚之期,皇代有盛衰之会,姬文至圣,犹西患昆夷,周室哲王,而北难獫狁,天步祸乱,有自来矣,是以石勒因曩者之弊,遇皇纲暂弛,遂陵跨神州,剪覆上国,二十馀载,毒流四海,人神含愤,天诛自灭,而石虎穷凶,袭其馀业,内肆豺狼之暴,外有无辜之祸,念诸文武百姓,同为和气之民,而不蒙太阳之施,奔波於海岱之间,逼迫於寇戎之手,行者穷征役,居者困重赋,死生契阔,良难为心。

又檄李势曰:告巴蜀士民,夫昏明代运,否终则泰,贤哲睹机以知变,不肖灭亡以取祸,昔者皇运中消,乾纲暂弛,耀[按当作曜,谓刘曜。]勒穷凶,肆暴神州,李刘启逆,窃逼岷川,翼以不才,任符分陕,未能仰宣皇恩,招携以礼,而使三巴之民,制於犬羊之群,元元之命,悬於豺狼之口,所以假寐永叹,疾疢如首者也,凡百黎萌,秋毫不犯,檄到勉思良图,自求多福,无使兰艾同焚,永作鉴诫,信誓之明,有如皎日。

又为檄石虎文曰:石勒因衅,剪覆旧京,穷凶极逆,伪号累祀,百姓受灰没之酷,王室有黍离之哀,不有少康之隆,孰能祀夏,不有宣王之兴,谁剋旧物,羯帅石虎,僣袭凶叶,负恃其众,陆梁河朔,每念忠顺之士,怀仁抱义,含胆饮血,离其祸酷,心存倒戈,而力不能奋,今遣使持节荆州刺史都亭侯翼,高旗连云,组练映日,运孙吴之筹,按尚甫之略,莫不张胆咀铁,人思自百,以此众战,其犹烈火之燔秋蓬,衡飚之扫落叶也。

晋桓温檄胡文曰:胡贼石勒,暴肆华夏,齐民涂炭,煎困雠孽,至使六合殊风,九鼎乖越,每惟国难,不遑启处,抚剑北顾,慨叹盈怀,寡人不德,忝荷戎重,师次安陆,经营旧邑,瞻望华夏,暂成楚越,登丘凄览,征夫愤慨,昔叔孙绝粒,义不同恶,龚生守节,耻存莽朝,历既逋僣,一朝荡定,拯抚黎民,即安本大,训之以德礼,润之以玄泽,信感荒外,武扬八极,先顺者获赏,后伏者前诛,德刑既明,随才攸叙,此之风范,想所闻也。

梁元帝伐侯景檄文曰:粤若梁兴五十馀载,平一宇内,德惠攸长,仁育群生,义征不服,建翠凤之旗,则六龙骧首,击灵鼍之鼓,则百神警肃,风牧方邵之贤,卫霍辛赵之将,叱咤则风云兴起,鼓动则嵩华倒拔,叶和万邦,平章百姓,十尧九舜,曷足云也,贼臣侯景,匈奴叛臣,鸣镝馀噍,冒于货贿,不知其极,敢兴逆乱,梗我王畿,贼臣正德,阻兵安忍者,结怨江干,远適单于,虔刘我人民,离散我兄弟,臧获之人,五宗及赏,搢绅之士,三族见诛,南山之竹,未足言其愆,西山之兔,不足书其罪,雷震风骇,直指建邺,按剑而叱,江水为之倒流,抽戈而挥,皎日为之还舍,如驷马之载鸿毛,奔牛之触鲁缟。

梁裴子野喻虏檄文曰:天生蒸民,树之以君,所以对越三才,司牧黔首,蠲其苛慝,除其患难,肇自遂古,以迄皇王,经世字民,咸由此作,朕拨乱反正,君临亿兆,休牛放马,载戢干戈,思与一世之民,跻之仁寿之域,昔者晋失其序,天笃降丧,而四夷交侵,小雅尽缺,宋之初载,实有武功,秦晋之墟,频枭僣伪,末叶陵迟,遂亡淮济,旷日长久,莫能克复,朕爰初创业,思闲宁静,保大定功,未遑远略,而狡虏游魂,不式王命,朕谓其君是恶,其民何罪,矜此涂炭,用寝兵革,今戎丑数亡,自相吞噬,重以亢旱弥年,穀价腾踊,丁壮死於军旅,妇女疲於转输,虐政惨刑,曾无惩改,四方同集,九服齐契,譬犹翻东海以注萤爝,倒昆仑以压蝼蚁,其身縻烂,岂假多力,尔二周故老,六辅大姓,蒙耻俯首,有自来矣,濯身明目,今也其时,昔由余入秦,礼以卿佐,日磾降汉,华豹七叶,苟有其才,岂无大位,梁任孝恭为汝南王檄魏文曰:夫大盗移国,终继枭翦之诛,凶狡凭凌,必致歼夷之戮,所以董卓称乱,徒藉群雄之手,王莽偷安,卒成光武之业,故市耀脐灯,府传饮器,我有魏今临一境,卜世相承,保乂黔黎,事逾年祀,尔朱荣胡貊遗种,边塞是居,奸宄妄才,凶愚丑类,茹血餐腥,本非人品,依随水草,取类马牛,而包藏祸图,窃怀反噬,遂长驱种落,用袭我周南,率彼酋豪,侵凌我河县,所以流离播越,亟淹星纪,仰慕园陵,俯伤黎庶,遂得式仰唐朝,宣奉舜阙,梁大皇帝,功逾五帝,道迈三皇,负扆当轩,平章百姓,垂拱而治,协和万邦,今遣同州刺史范遵等,董率前锋,扬旌致讨,先取滑台,鼓行金谷,关东英俊,河北雄才,痛桑梓沦芜,室家颠殒,饮气吞声,志申雠怨,士各怀归,民思父母,表里符契,神灵响集,王者之师,有征无战,锋刃所裁,幸勿罹染。

后魏魏收檄梁文[全北齐文五据文苑英华六百四十五,通鉴一百六十作杜弼文。]曰:夫辰象丽天,山岳镇地,方以类聚,物以群分,建之以邦国,树之以君长,日月於是莫贰,帝王所以总一,虽五运相推,百王革命,此道所行,孰云能易,而皇家承统,光配彼天,义洽幽明,化周动植,崇文德以来远,修礼让以止讼,舞干戚於两阶,执玉帛於万国,玄功潜运,至德旁通,百姓日用而不知,兆民受赐而无迹,唯彼吴越,独阻声教,侯景竖子,本无土业,以金陵逋逃之薮,江南流离之地,甘辞卑体,进孰[英华,通鉴作熟。]图身,而伪朝大小,幸灾忘义,主荒於上,臣蔽於下,人而无礼,其能国乎,亦既失信,不亡何待,今帝道休明,皇猷允塞,虽有贼臣去国,亡卒出境,何异一毛之落牛体,双凫之飞海滨,彼既连结奸恶,断绝邻好,追兵保境,纵盗侵国,盖物无定方,事无常势,是以吴侵齐境,遂致句践之师,赵纳韩地,终有上[英华,通鉴作长。]平之役,矧乃鞭挞疲民,侵轶徐部,筑垒拥川,舍信邀利,此而可忍,孰不可怀,贞阳以犹子之亲,当戎首之任,非但力屈道穷,亦将路无还蜀,兼复狭子垂翅,俱在笼樊,虽复贪利苟得,背同即异,获一人而失一国,见黄雀而忘深井,智者所不为,仁者所不向,诚既往之难逮,犹将来之可追,侯景以鄙里之夫,遭风云之会,位登三事,邑启万家,揣身量分,久当止足,彼乃示之以利器,诲之以慢藏,使其势得容奸,令其时堪乘便,计虽非孙吴猛将,燕赵精兵,犹是久涉行阵,曾习军旅,拒此则作气不足,攻彼则为势有馀,呼之则返速而衅小,不惩则叛迟而祸大,但恐楚国忘猿,祸延林木,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,横使江黄士子,荆杨人物,死亡矢石之下,夭折露雾之中,人人厌苦,家家思乱,将险躁之风俗,任轻薄之子孙,朋党路开,兵权在外,必将祸生骨肉,难起腹心,强孥[英华,通鉴作弩。]冲城,长戟指阙,徒探雀鷇,无用府藏之虚,空请熊蹯,讵延漏刻之命,外崩中溃,今实其时,鹬蚌相扼,我乘其弊,方使锺山渡江,青盖入洛,荆棘生於建业之宫,麋鹿游於姑苏之馆,但恐革车之所轥轹,剑骑之所蹂践,椅梓於焉倾折,竹箭以此摧残,若吴之王孙,蜀之公子,顺时以动,见机而作,归款军门,委命下吏,当使焚榇而出,拂席相俟,必以楚材,终为晋用也。

陈徐陵檄周文曰:主上恭膺宝历,嗣奉瑶图,既禀圣人之材,兼富神武之略,乂安兆庶,共靖戎华,同戢干戈,永销锋镝,况复追惟在楚,无忘玉帛之言,轸念过曹,犹感盘餐之惠,年驰玉节之使,岁降银车之恩,庶彼怀音,微悟知感,而反其藏匿,招我叛臣,翊从潇湘,空竭关垄,荆梁左右,汉沔东西,籥地呼天,望停哀救,夫一人掩泣,犹怆满堂,百姓为心,弥切宸扆,大都督吴明彻,台司上将,德茂勋高,威著荆湘,化闻庸蜀,叱咤而平宿豫,吹嘘而定寿阳,席卷江淮,无淹弦望。

◇移

范晔《后汉书》曰:韩馥见民情归袁绍,忌方得众,恐将图己,常遣从事守绍门,不听发兵,乔〈王胃〉[《太平御览》五百九十七作瑁。]乃诈三公移书,传驿州郡,说董卓罪恶,企望义兵,以释国难,馥於是方听绍举兵。

王隐《晋书》曰:毛宝据邾城陷,宝尸沉江不出,戴详移告河伯诸神,使出宝尸,十馀日乃出。

《典略》曰:卫襄,字叔辽,修行至孝,州郡嘉之,时有白波贼众数万人,官兵诛讨不能平,而使襄要我原解散,於是襄为书移,即平定。

【移文】汉刘歆让太常博士移文曰:歆欲建立左氏春秋毛诗逸礼古文尚书,习[汉书三十六刘歆传作皆。]列学官,哀帝令歆与五经博士讲论其义,诸儒博士或不肯置对,歆因移书责让之曰:往者缀学之士,不思废绝之关,[汉书作阙。]苟因陋就寡,分文析字,信口说而背传记,是末师而非往古,至於国家将有大事,若立辟雍封禅巡狩之仪,则幽冥而莫知其源,犹欲保残守缺,挟恐见破之私意,而亡从善服义之公心,或怀疾妒,不考情实,雷同相从,随声是非,抑此三学,皆以尚书为不备,谓左氏为不传春秋,岂不哀哉,夫子曰[按子曰二字衍。]可与乐成,难与虑始,此乃众庶之所为耳,非所望於士君子也。

梁简文帝答穰城求和移文曰:属彼数及侮亡,运逢瓦解,石言水斗,实验地凶,飞絮雨粟,还符天怪,故沦俗骏奔,遗黎南请,所以皇略北征,临[临字疑衍。]事同拯溺,愍百姓之未安,伤一物之失所,故馀民襁负,扫[原讹揥,据冯校本改。]地来王,而向化之党,怱览今移,咸以陶兹礼乐,重睹衣冠,已变伊川之发,兼削呼韩之衽,宁当生入玉关,死归建业,民情若此,匪我求蒙,行人远届,实亦劳止,想近察时机,远详图纬,早去中原,遽反桑梓,旋地脉[原讹〈月末〉,据冯校本改。]而北移,越天渠而南指,然后三姓二贤,可存十半,如其遂固守株,不达玄象,将恐卫将之师,复有狼居之战,侯应之讨,更睹阴山之哭。

梁任孝恭答魏初和移文曰:盖轩辕五十二战,义在拯民,汤武二十七征,本惟静难,明异时而同致,信殊政而一拨,[全梁文六十七作揆。]我皇屈兹上圣,承彼百王,卷六合而包容,弘二仪而覆载,照高日月,泽富云雨,值魏氏纷纶,亟离星晷,竞寻干戈,争以兴废,王无卒岁,相不浃辰,只马泣师,月陈庭阙,裹粮请救,日款关扉,故屡动云旗,再驱苍兕,同小白之存亡,等任好之继绝,匹妇是雠,尺土非利,然百战百胜,犹苦四民,九拒九攻,终劳万姓,纳皇之念,无忘日昃,李陵失律,暂摧羽鳞,同孟明之反秦,似荀罃之归晋,并赉来移,闻之委曲,知彼当壁得人,兆龟有主,欲偃兵戈,式敦雅好,鹤鸣九皋,戾天已响,出其言善,良以欣然,辄勒缘边屯戍,各息烽警,旌旗尽卷,刁斗夜停,混鸡犬於四邻,接桑麻[原讹床,据冯校本改。]於二境,陈徐陵为护军长史王质移文曰:比金风已劲,玉露方团,宜及穷秋,幸逾高塞,当使孤旌不反,只骑无还,非止汤罗,岂知尧德,其承比年民垫,仍岁蕴隆,粒粟贵於随珠,分糜乏於齐鼎,且氐羌旅拒,已跨伊瀍,胡羯凭陵,方逾汾潞,刺虎之势,时则卞生,拾蚌之机,弥验苏子,但国家体兹明信,有同皎日,岂唯风雨之旦,犹救匹夫,宵梦之言,无欺幽壤,贼华皎,近以临蕃有谴,作牧无章,既惧槛车之徵,便忧齐斧之戮,遂乃治兵楚梦,窃戴干戈,傍引西戎,共谋东夏,伪周遣其卫国公宇文直等,总统獯獫,为其羽翼,丑徒济岸,来攻郢城,逆竖浮舟,同趣夏浦,王师舣棹,素在中流,群帅争驱,应时歼荡,羌胡宝马,纵横七泽之中,荆楚楼船,弥满三江之上,浮禽所获,水陆无遗,华皎擢自刍微,叨居蕃翰,情惭犬马,罔顾恩灵,翻执干戈,自图家国,闻诸间谍,具彼邻谋,乃授冬官,即为乡导,虽伤仁义之俗,非敢有私,期和与之情,犹冀无失。

又移齐曰:获去月二十日移,承羯寇平殄,同怀庆悦,眷言邻穆,深副情伫,夫天纲之大,固无微而不擒,神武之师,本无征而不克,至如戎王倾其部落,逆竖道其乡关,非厥英图,殆难堪戮,况复洞庭遐旷,丘食殷阜,西穷版屋,北罄毡庐,声冠符姚,势兼聪勒,庸蜀宝马,弥山不穷,巴汉楼船,陵波无际,我之元戎上将,协力同心,承禀朝謩,致行明罚,为风为火,殪彼蒙冲,如霆如雷,击其舟舰,羌兵楚贼,赴水沉沙,弃甲则两岸同奔,横尸则千里相枕,江川尽满,譬睢水之无流,原隰穷胡,等阴山之长哭,於是黑山叛邑,诸城洞开,白虏连群,投戈请命,长沙鵩鸟,靡复为妖,湘川石燕,自然还舞,克翦无筭,缧禽不赀,欲计军俘,终难巧历,所获其龙驹骥子,百□千蓬,[本集作百千其群。]更开苜蓿之园。方广騊駼之厩,於是卫霍甘陈,虬髭瞋目,心驰垄路,志饮河源,乘胜长驱,未知所限,岂如桓温不武,弃彼关中,殷浩无能,长兹羌贼,方且西逾酒郡,抵我境而置边亭,东略盐池,为齐朝而反侵地,此改[本集作政。]亦翦妖氛,未穷巢窟,便闻庆捷,愧佩良深。

◇纸

《东观汉记》曰:黄门蔡伦,典作上方,作纸,所谓蔡侯纸也。

董巴记云,东京有蔡侯祗[《太平御览》六百零五作纸。]即伦也,故麻名麻纸,木皮名榖纸,故[御览故下有鱼网作纸,名五字,此脱。]网纸也。

《三辅决录》曰:韦诞奏,蔡邕自矜能兼斯善[书断作喜。]之法,非流纨素,不妄下笔,夫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,罔[《太平御览》七百四十七作用。]张芝笔,古[御览作左。]伯纸,及臣黑,[御览作墨。]皆古法,兼此三具。又得巨[御览作臣。]手,然后可以尽径丈[原讹经文,据冯校本改。]之势,方寸之言。

王隐《晋书》曰:陈寿卒,诏下河南,遣吏贲纸笔,就寿门下,写取国志。

渚宫旧事曰:皇太子初拜,给赤纸缥红纸麻纸敕纸法纸,各一百。

《抱朴子》曰:洪家贫,伐薪卖之,以给纸笔,昼营园田,夜以柴火写书,坐此之故,不得早涉艺文,常乏纸,每所写,皆反覆有字,人少能读。

《文士传》曰:杨脩为魏武主簿,尝白事,知必有反覆教,豫为答数纸,以次牒之而行,告其守者曰:向白事,每有教出,相反覆,若案此弟连答之,已而有风,吹纸乱,遂错误,公怒推问,脩惭惧,以实答。

《晋阳秋》曰:刘弘为荆州刺史,每有兴发,手书郡国,丁宁款密,故莫不感悦,颠倒恭赴,咸曰:公一纸书,贤於十部从事也。

《语林》曰:王右军为会稽令,谢公就乞笺纸,捡挍库中,有九万笺纸,悉以乞谢公。

沈约《宋书》曰:张永善隶书。又有巧思,纸及墨,皆自营造,上每得永表启,辄玩咨嗟,自叹供御者不之及也。

【赋】晋傅咸纸赋曰:盖世有质文,则治有损益,故礼随时变,而器与事易,既作契以代绳兮。又造纸以当策,夫其为物,厥美可珍,廉方有则,体絜性真,含章蕴藻,实好斯文,取彼之弊,以为此新揽之则舒,舍之则卷,可屈可伸,能幽能显。

【启】梁刘孝威谢赉宫纸启曰:臣与谢嘏,俱惭其圣,神[《初学记》二十一作臣。]之冲梯,实愧鲁般之巧,嘏之城垒,特无禽子之守,攻弱侮亡,其劳甚薄,策勋行赏,为渥过隆,虽复业[《初学记》作邺。]殿凤衔,汉朝鱼网,平淮桃花,中宫榖树,固以彀惭兹靡滑,谢此鲜光。

◇笔

《博物志》曰:蒙恬造笔。

《释名》曰:笔,述也,述事而书之也。

《韩诗外传》曰:赵简子有臣曰周舍,立於门下,三日三夜,简子问其故,对曰:臣为君谔谔之臣,墨笔执牍,从君之后,伺君过而书之。

《列仙传》曰:李仲甫,颍川人,汉桓帝时,卖笔辽东市上,一笔三钱,有钱亦与笔,无钱亦与笔。

《汉书》曰:张安世持橐簪笔,[橐,挈橐也,近臣负橐笔,从备顾问,或有记。]事孝武帝数十年,见谓忠谨。

华峤《后汉书》曰:班超投笔叹曰:大丈夫安能久事笔耕乎,[事具人部。]谢承《后汉书》曰:王充於宅内,门户垆柱,各置笔砚简牍,见事而作,著论衡八十五篇。

《汉官仪》曰:尚书令仆丞郎,月给赤管大笔双,篆题曰:北工作楷,於头上,象牙寸半着笔下。

《广志》曰:汉诸郡献兔毫,书鸿门题,唯赵国毫中用。

《典略》曰:王粲才既高,辩论应机,锺繇王朗等,虽各为魏卿相,至於朝廷奏议,皆阁笔,不敢措手。

《魏略》曰:王思为大司徒,性急,尝执笔作书,蝇集笔端,驱去复来,如是再三。思怒,自起逐蝇,不能去,[去字原缺,据冯校本补。]还取笔掷地,蹹坏之。

《魏志》曰:甄后九岁,憙书,用诸兄笔,或非之,后曰:古贤女皆览前世成败,不知书,何由见之。

魏末传曰:夏侯太初见召,还洛阳,绝人道,不畜笔砚。

传[《太平御览》六百零五作傅。]子曰:汉末,一笔之押,雕以黄金,饰以和璧,缀以随珠,发以翡翠,此笔非文犀之植,必象齿之管,丰狐之柱,秋兔之翰,用之者必被朱绣之衣,践雕玉之履矣。

《东宫旧事》曰:皇太子初拜,给漆笔四枝,铜博山笔床副。

【诗】梁简文帝咏笔格诗曰:仰出写含花,横插学仙掌,行因提拾用,遂厕旋台赏。

梁徐擒咏笔诗曰:纤端奉积润,弱质散芳烟,直写飞蓬牒,横承落绣篇,一逢提握重,宁忆仲升捐。

【赋】后汉蔡邕笔赋曰:惟其翰之,所生,于季冬之狡兔,性精亟以摽悍,体遄近以骋步,削文竹以为管,加漆系之缠束,形调抟以直端,染玄墨以定色,书乾坤之阴阳,赞三皇之洪勋,叙五帝之休德,扬荡荡之典文,纪三王之功代兮,表八百之肆勤,传六经而辍百氏兮,建皇极而序彝伦,综人事於晻昧兮,赞幽冥於神明,象类多喻,靡施不协,上刚下柔,乾坤之位也,新故代谢,四时之次也,圆和正直,规矩之极也,玄首黄管,天地之色也。

晋傅玄笔赋曰:简脩毫之奇兔,选珍皮之上翰,濯之以清水,芬之以幽兰,嘉竹翠色,彤管含丹,於是班匠竭巧,名工逞术,缠以素枲,纳以玄漆,染芳松之淳烟,写文象於纨素,动应手而从心,焕光流而星布。

晋成公绥故笔赋曰:有仓颉之奇生,列四目而兼明,慕羲氏之画卦,载万物於五行,乃发虑於书契,采秋毫之类芒,加胶漆之绸缪,结三束而五重,建犀角之玄管,属象齿於纤锋,染青松之微烟,著不泯之永踪,则象神仙,人皇九头,式范群生,异体怪躯,注玉度於七经,训河洛之谶纬,书日月之所躔,别列宿之舍次,乃皆是笔之勋,人日用而不寤,[自一零四七页三行第十字(将字)起,至此止,宋本缺,据明本补。]仡尽力於万机,卒见弃於行路。

梁吴筠笔格赋曰:幽山之桂树,恒萦风而抱雾,叶委郁而陆离,根纵横而盘互,尔其负霜含液,枝翠心赤,翦其片条,为此笔格,趺则岩岩方爽,似华山之孤上,管则员员峻逸,若九疑之争出,长对坐而衔烟,永临窗而储笔。

【赞】晋郭璞笔赞曰:上古结绳,易以书契,经纬天地,错综群艺,日用不知,功盖万世。

【铭】后汉李尤笔铭曰:笔之强志,庶事分别,七术虽众,犹可解说,投足择言,驷不及舌,笔之过误,愆尤不灭。

魏傅选笔铭曰:昔在上古,结绳而誓,降及后载,易以书契,书契之兴,兴自颉皇,肇建一体,浸遂繁昌,弥纶群事,通远达幽,垂训纪典,匪笔靡脩,寔为心尽,臧否斯由,厥美弘大,置类鲜畴,德兴之著,惟道是扬,苟逞其违,祸亦无方。

晋王隐笔铭曰:岂作其笔,必兔之毫,调利难秃,亦有鹿毛。

【启】梁元帝谢宫[全梁文十六宫上有东字。]赐白牙镂管笔启曰:春坊漆管,曲降深恩,北宫象牙,猥蒙霑逮,雕镌精巧,似辽东之仙物,图写奇丽,笑蜀郡之儒生,故知嵇赋非工,王铭未善,昔伯偕致赠,才属友人,葛龚所酬,止闻通识,岂若远降鸿慈,曲覃庸陋,方觉琉璃无昬,随珠过侈,但有羡卜商,无因则削,徒怀曹植,恒原执鞭。

梁庾肩吾谢赉铜砚笔格启曰:烟磨青石,已贱孔氏之坛,管抚铜龙,还笑王生之璧,西域胡人,卧织成之金簟,游仙童子,隐芙蓉之行鄣,莫不并出梁园,来颁狭室。

◇砚

太公《金匮》曰:砚之书曰:石墨相著,邪心谗言,无得汙白。

《汉书》曰:宣帝时,中郎将张彭祖,少与帝微时同席砚书,及帝即位,彭祖以旧恩,封阳都侯,出常参乘。

又曰:薛宣为左冯翊,性密静有思,省吏职,求其便安,下至财用笔砚,皆为设方略,利用之,省费,吏民称之。

崔寔《四民月令》曰:正月砚冻释,命童幼入小学篇章,十一月砚冻,幼童读孝经论语。

《东观汉记》曰:苏竟与刘歆子恭书云,前世以磨研编简之才,与国右史[○右史二字衍。]公从事出入。

魏武帝上杂物疏曰:御物有纯银参带台砚一枚,纯银参带员砚,大小各一枚。

《陈留志》曰:范乔年两岁,祖父馨卒,临终,抚其手曰:恨不见汝成人,以吾所用砚与之,始五岁,祖母以此言告乔,乔便执砚涕泣。

《东宫旧事》曰:皇太子初拜,给漆石砚一枚。

陆云与兄机书曰:君苗能作文,见兄文,辄云欲烧笔砚。

《从征记》曰:夫子床前有石砚一枚,作甚古朴,盖孔子生平时物也。

【赋】晋傅玄砚赋曰:采阴山之潜朴,简众材之攸宜,节方圆以定形,锻金铁以为池,设上下之剖判,配法象乎二仪,木贵其能软,石美其润坚,加采漆之胶固,含冲德之清玄。

【赞】魏繁钦赞曰:班采散色,沤润毫芒,点黛文字,曜明典章,施而不德,吐惠无疆,渐渍甘液,吸受流芳。

【铭】魏王粲砚铭曰:昔在皇颉,爰初书契,以代结绳,民察官理,庶绩诞兴,在世季末,华藻流淫,文不写行,书不尽心,淳朴浇散,俗以崩沉,墨运翰藻,荣辱是若,念兹在兹,惟玄是宅,梁武帝砚铭。

音 横 德 写

假 墨 图 心

梁丘迟砚铭。

图 水 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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壁─┼─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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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 理 宣

目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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