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傍一石妇,无记复无铭。传是此乡女,为妇孝且贞。
十五嫁邑人,十六夫征行。夫行二十载,妇独守孤茕。
其夫有父母,老病不安宁。其妇执妇道,一一如礼经。
晨昏问起居,恭顺发心诚。药饵自调节,膳羞必甘馨。
夫行竟不归,妇德转光明。后人高其节,刻石像妇形。
俨然整衣巾,若立在闺庭。似见舅姑礼,如闻环珮声。
至今为妇者,见此孝心生。不比山头石,空有望夫名。
曹司农竹虚言,其族兄自歙往扬州,途经友人家。时盛夏,延坐书屋,甚轩爽,暮欲下榻其中。友人曰:“是有魅,夜不可居。”曹强居之。夜半,有物自门隙蠕蠕入,薄如夹纸。入室后,渐开展作人形,乃女子也。曹殊不畏。忽披发吐舌作缢鬼状。曹笑曰:“犹是发,但稍乱;犹是舌,但稍长,亦何足畏?”忽自摘其首置案上。曹又笑曰:“有首尚不足畏,况无首也。”鬼技穷,倏然。及归途再宿,夜半,门隙又蠕蠕,甫露其首,辄唾曰:“又此败兴物耶?”竟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