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行路

太行之路能摧车,若比人心是坦途。
巫峡之水能覆舟,若比人心是安流。
人心好恶苦不常,好生毛羽恶生疮。
与君结发未五载,岂期牛女为参商。
古称色衰相弃背,当时美人犹怨悔。
何况如今鸾镜中,妾颜未改君心改。
为君熏衣裳,君闻兰麝不馨香。
为君盛容饰,君看金翠无颜色。
行路难,难重陈。
人生莫作妇人身,百年苦乐由他人。
行路难,难于山,险于水。
不独人间夫与妻,近代君臣亦如此。
君不见左纳言,右纳史,朝承恩,暮赐死。
行路难,不在水,不在山,只在人情反覆间。


赏析

此诗首先用了两个对比,以太行之路险能摧车和巫峡之水急能覆舟来与多变之人心相比,指出前者与后者相比实在是平坦之途,从而读者可想见人心之险恶了。

接着诗人连用四个典故来进一步说明人心易变的具体表现。一个是赵壹所说的当别人说你好时仿佛羽毛能从你的皮下生长出来,而当他不喜欢你时,同是这一层皮他却能说成是生疮溃烂。另一个则是家喻户晓的民间故事“牛郎织女”,牛郎织女虽然每年只能相聚一次,但却非常恩爱,但没有想到这样看似非常牢固的情感关系也会反目成仇,就像参、商两个星宿不能同时出现在天空一样,变成了“有你没我”势不两立的敌对关系。第三个典故也是古人非常熟悉的汉武帝与李夫人之事,是讲女人取悦于自己的男人是因为其青春貌美,而随着其年长色衰男人就不再宠幸她了,李夫人就是为自己这个遭遇而怨恨的。但这个典故还只是一个铺垫,下面的第四个典故“鸾镜”进一步说明,女人爱照镜子,当她还在为自己依然充满活力的形象而沾沾自喜之时,却没有想到她的男人就已经变心了。

接着诗人用了两个排比句,讲失去了男人恩宠的女人,无论她怎么做,都无法让其回心转意了:为男人用香兰、麝香熏衣服,但变了心的男人却不闻其香;为男人盛妆打扮修饰,男人看着这些金玉饰品却不见其色。

接下来诗人对上述表现进行总结,强调“行路难”,为女人的依附性地位及其遭遇发出了呼喊,并对诗一开头就提到的山、水之险进行回应。但这还只是诗人表面的目的。此诗的深层目的在于为君臣关系中处于弱势的臣子的遭遇而鸣不平。朝中的高官可以是早承恩而暮赐死的,可以说在朝做官是战战兢兢、朝不保夕的。诗人认为,行路难,其实不是说的那些平常的山水之路,而是那些君臣交往(当然也可以扩展为所有上下级交往甚至于一切人际交往)之中的难测的“圣心”。变化莫测的圣心就像上述典故中的男人一样,随时都有可能抛弃自己的臣子。

诗人在诗中毫不留情地对最高统治者展开了批判,其勇气可嘉,但也让人为其政治前途感到担心。当然诗人敢于这样写的原因在于在他写此诗时,与他想法相同的还大有人在,“法不责众”的侥幸心理也促成他敢于放言。另外诗人指出这一点的目的是希望最高统治者能设法改善君臣关系,对臣下多一些宽容和尊重,这样对唐王朝本身也是有利的。

这是一首在写作上很有特色的诗歌,诗人灵活地运用了对比、比喻、排比等手法,并且通篇运用比喻,结构紧凑、首尾相应,使全诗在展现批判力量的同时,还具有较强的可读性。可以想见此诗发表的当时,是颇能引起广大士绅的强烈共鸣的,但这也为其他不满诗人的一些保守官僚提供了最好的攻击借口。后来诗人遭到贬谪此诗可能就是一个导火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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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内昔凋瘵,天网斯浡潏。龟灵启圣图,龙马负书出。
大哉明德盛,远矣彝伦秩。地敷作乂功,人免为鱼恤。
既彰千国理,岂止百川溢。永赖至于今,畴庸未云毕。


也;穷达也;也。故之将隆,必圣明之君。圣明之君,必有忠贤之臣。其所以相遇也,不求而自合;其所以相亲也,不而自亲。唱之而必和,谋之而必从,玄同,曲折合符失不能疑其志,谗构不能离其交,然后成功也。其所以然者,岂徒人事哉?授之者天也,之者神也,成之者也。

夫黄河而圣人里社鸣而圣人出,群龙见而圣人用。故伊尹,有莘氏之臣也,而阿衡于商。太公,渭滨之老也,而尚父百里奚在虞而虞亡,在秦而秦霸,不才于虞而才于秦也。张良黄石之符,诵三略之说,以游于群雄,其言也,如以水投石,莫之受也;及其遭汉祖,其言也,如以石投水,莫之逆也。张良之拙说于陈项,而巧言于沛公也。然则张良之言一也,不识其所以合离?合离之由,神明之也。故四贤者,载于箓图,事天人,其可之贤愚哉?孔子曰:“明在躬,气志如神。嗜欲将至,有开必先。天降雨,山云。”诗云:“惟岳降神,;惟,惟。”之谓也。

岂惟兴主乱亡者亦如之焉。幽王之惑女也,祅始于庭。曹伯阳之获公强也,征发于社宫叔孙豹竖牛也,祸成于庚宗。吉凶成败,各以至。咸皆不求而自合,不而自亲矣。昔者,圣人受河洛曰:以者,七九而衰;以兴者,六八而谋。及成王定鼎郏鄏卜世三十,卜年七百,天所也。故自幽厉之间,大坏,二霸之后,礼乐陵迟文薄之弊,灵景辩诈之伪,成于七国酷烈之极,积于亡秦;章之,弃于汉祖。虽仲尼至圣,颜冉大贤,揖让规矩之内,訚訚于洙、泗之上,不能其端;孟轲卿体二希圣,从容正道,不能其末,天下至于而不可

夫以仲尼之才也,而鲁卫;以仲尼也,而言不定哀;以仲尼也,而见忌于子西;以仲尼之仁也,而取仇于桓魋;以仲尼之智也,而屈厄于陈蔡;以仲尼也,而招毁于叔。夫足以天下,而不于人;言足以经万世,而不见信于足以神明,而不能弥纶于俗;聘七十国,而不一获其驱骤之域,屈辱于公卿之门,其不遇也如。及其子思希圣备体,而未之至,封己养高,势动人主。其所游诸侯,莫不结驷而造门;虽造门犹有不者焉。其徒子夏升堂而未入于室者也。退老于家,魏文候师之,西河之人肃然归德,比之于夫子而莫敢间其言。故曰:也;穷达也;也。而后之君子区区于一,叹息于一朝。屈以之沈湘,贾谊以之发愤,不亦乎!

然则圣人所以为圣者,盖在乎乐天知命矣。故遇之而不怨,居之而不疑也。其,而不可屈;其,而不可夺。譬如水也,通之焉,塞之焉,升之于云则雨施,沈之于地则土润。体以洗物,不乱于浊;受浊以济物,不伤于。是以圣人穷达如一也。夫忠直之独立于俗,理势然也。故木于林,风必摧之;于岸,之;高于人,众必之。前不远,覆车继轨。然而志士仁人,犹蹈之而弗悔,操之而弗失,何哉?将以遂志而成也。求遂其志,而风波于险涂;求成其,而谤议于当所以之,盖有矣。子夏曰:“死,富在天”故之将也,之将也,则伊尹吕尚之兴于商百里子房之用于秦汉,不求而自,不而自遇矣。之将也,之将也,岂独君子耻之而弗为乎?盖亦知为之而弗矣。

希世苟合之士,蘧蒢戚之人,俛仰之颜,逶迤势利之间,无是,赞之如;言无可否,之如响。以窥看为精神,以向背变通。势之所集,从之如归市;势之所去,弃之如脱遗。其言曰:孰亲也?与失孰贤也?荣与辱孰也?故遂其衣服,车徒货贿其声色,脉脉然自以为矣。盖见龙逢比干之亡其,而不惟飞廉、恶来之灭其族也。盖知伍子胥属镂于吴,而不戒费无忌之诛夷于楚也。盖讥汲黯之白首于主爵,而不张汤牛车之祸也。盖笑萧望之跋踬于前,而不惧石显之绞缢于后也。故夫达者之筭也,亦各有矣。

曰:凡人之所以奔竞于富,何为者哉?若夫立德必须乎?则幽厉之为天子,不如仲尼之为陪臣也。必须势乎?则王莽董贤之为三公,不如杨雄仲舒之阒其门也。必须富乎?则齐景千驷,不如颜回、原宪之约其也。其为乎?则执杓而饮河者,不满腹;弃室而洒雨者,不过此以往,弗能受也。其为乎?则善恶书于史册,毁誉于千载;赏罚天道,吉凶乎鬼神,固可畏也。将以娱耳目、乐心乎?譬命驾而游五都之市,则天下之货毕陈矣。褰裳而涉汶阳,则天下之如云矣。椎而守敖庾、海陵之仓,则山坻之积在前矣。扱衽而登钟山蓝田之上,则夜光玙璠可观矣。夫如是也,为物甚众,为己甚寡,不爱其,而其神。风惊尘起,散而不止。六疾待其前,五刑随其后。利害其左,攻夺其右,而自以为见身名之亲疏荣辱之客哉。

天地之大德曰,圣人之大宝,何以守曰仁,何以正人曰义。故古之王者,盖以一人天下,不以天下一人也。古之仕者,盖以官其义,不以利其官也。古之君子,盖耻之而弗能也,不耻能而弗也。天人之性,乎邪正之祸福之门,终乎荣辱之,其昭然矣。故君子。若夫不违其语不失其人,天动星回而辰极犹居其所,玑旋轮转,而衡轴犹执其中,既明且哲,以保其谋,以燕翼子者,昔吾先友,尝从事于矣。


迟贤新置阁,高意此郊居。古径行春早,新窗见月初。
放歌还倚瑟,讲道亦观书。为我留禅位,来逢此会疏。


去草军书出帝乡,便从城外学戎装。好随汉将收胡土,
莫遣胡兵近汉疆。洒碛雪粘旗力重,冻河风揭角声长。
此行也是男儿事,莫向征人恃桂香。

相将惜别且迟迟,未到新丰欲醉时。 ——卢幼平
去郡独携程氏酒,入朝可忘习家池。 ——陆羽
仍怜故吏依依恋,自有清光处处随。 ——潘述
晚景南徐何处宿,秋风北固不堪辞。 ——皎然
吴中诗酒饶佳兴,秦地关山引梦思。 ——卢藻
对酒已伤嘶马去,衔恩只待扫门期。 ——惸(失姓)

白居易 简介
白居易(772年-846年),字乐天,号香山居士,又号醉吟先生,祖籍太原,到其曾祖父时迁居下邽,生于河南新郑。是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,唐代三大诗人之一。白居易与元稹共同倡导新乐府运动,世称“元白”,与刘禹锡并称“刘白”。白居易的诗歌题材广泛,形式多样,语言平易通俗,有“诗魔”和“诗王”之称。官至翰林学士、左赞善大夫。公元846年,白居易在洛阳逝世,葬于香山。有《白氏长庆集》传世,代表诗作有《长恨歌》、《卖炭翁》、《琵琶行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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