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圃堪嗟。深夜雨、紫英犹傲霜华。暖宿篱根,飞去想怯寒沙。采摘浮杯如戏水,晚香淡似夜来些。背风斜。翠苔径里,描绣人夸。
白头共开笑口,看试妆满插,云髻双丫。蝶也休愁,不是旧日疏葩。连枝愿为比翼,问因甚寒城独自花。悠然意,对九江山色,还醉陶家。
洛阳处天下之中,挟崤渑之阻,当秦陇之襟喉,而赵魏之走集,盖四方必争之地也。天下当无事则已,有事,则洛阳先受兵。予故尝曰:“洛阳之盛衰,天下治乱之候也。”
方唐贞观、开元之间,公卿贵戚开馆列第于东都者,号千有余邸。及其乱离,继以五季之酷,其池塘竹树,兵车蹂践,废而为丘墟。高亭大榭,烟火焚燎,化而为灰烬,与唐俱灭而共亡,无馀处矣。予故尝曰:“园圃之废兴,洛阳盛衰之候也。”
且天下之治乱,候于洛阳之盛衰而知;洛阳之盛衰,候于园圃之废兴而得。则《名园记》之作,予岂徒然哉?
呜呼!公卿大夫方进于朝,放乎一己之私以自为,而忘天下之治忽,欲退享此乐,得乎?唐之末路是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