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一向事虚皇,天市坛西与世忘。环堵养龟看气诀,
刀圭饵犬试仙方。静探石脑衣裾润,闲炼松脂院落香。
闻道征贤须有诏,不知何日到良常。
冥心唯事白英君,不问人间爵与勋。林下醉眠仙鹿见,
洞中闲话隐芝闻。石床卧苦浑无藓,藤箧开稀恐有云。
料得虚皇新诏样,青琼板上绿为文。
凤骨轻来称瘦容,华阳馆主未成翁。数行玉札存心久,
一掬云浆漱齿空。白石煮多熏屋黑,丹砂埋久染泉红。
他年欲事先生去,十赉须加陆逸冲。
碧梧转影,正露冷天高,凉生襟袖。此夕清辉,谁信道、夜色居然如画。玉斧重修,宝奁初启,万里寒光透。将军高会,翠鬟争劝尊酒。
遥想地近仙丘,碧山高处,引手攀星斗。醉嘱姮娥,惟但愿、月与佳人长久。罗覆银鞍,雨抛金甲,赢得诗千首。掀髯一笑,此怀人解知否。
郑子产有疾。谓子大叔曰:“我死,子必为政。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,其次莫如猛。夫火烈,民望而畏之,故鲜死焉。水懦弱,民狎而玩之,则多死焉,故宽难。”疾数月而卒。
大叔为政,不忍猛而宽。郑国多盗,取人于萑苻之泽。大叔悔之,曰:“吾早从夫子,不及此。”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,尽杀之,盗少止。
仲尼曰:“善哉!政宽则民慢,慢则纠之以猛。猛则民残,残则施之以宽。宽以济猛;猛以济宽,政是以和。”《诗》曰:‘民亦劳止,汔可小康;惠此中国,以绥四方。’施之以宽也。‘毋从诡随,以谨无良;式遏寇虐,惨不畏明。’纠之以猛也。‘柔远能迩,以定我王。’平之以和也。又曰:‘不竞不絿,不刚不柔,布政优优,百禄是遒。’和之至也。”
及子产卒,仲尼闻之,出涕曰:“古之遗爱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