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阴庭馆占风光。呢喃清昼长。碧波新涨小池塘。双双蹴水忙。萍散漫,絮飘扬。轻盈体态狂。为怜流去落红香。衔将归画梁。
夜寒江净山含斗。起来搔首。梅影横窗瘦。好个霜天,闲却传杯手。君知否。乱鸦啼后。归思浓如酒。”公时在泉南签幕,依韵作此送之。又有送汪内翰移镇宣城长篇,见集中。比有《能改斋漫录》载汪在翰苑,娄致言者,尝作“点绛唇”云云。最末句,“晚鸦啼后,归梦浓如酒。”或问曰:“归梦浓如酒,何以在晚鸦啼后?”汪曰:“无奈这一队畜生何。”不惟事失其实,而改窜二字,殊乖本义。嫩绿娇红,砌成别恨千千斗。短亭回首。不是缘春瘦。一曲阳关,杯送纤纤手。还知否。凤池归后。无路陪尊酒。
昔日戏言身后意,今朝都到眼前来。衣裳已施行看尽,针线犹存未忍开。尚想旧情怜婢仆,也曾因梦送钱财。诚知此恨人人有,贫贱夫妻百事哀。
羌笛胡琴春调长,美人何处乐年芳。野船弄酒鸳鸯醉,官路攀花騕褭狂。应和朝云垂手语,肯嫌夜色断刀光。
晨色动妆楼。短烛荧荧悄未收。自在开帘风不定,飕飕。池面冰澌趁水流。早起怯梳头。欲绾云鬟又却休。不会沈吟思底事,凝眸。两点春山满镜愁。
玉骨冰肌,野墙山径,烟雨萧索。公子豪华,贪红恋紫,谁分怜孤萼。想应窥见,潘毛相似,故把素怀相托。岂知人、年来闷损,被名利拘缚。当歌对酒,如痴如梦,欲笑啼痕先落。二十年前,欢娱一醉,不忍思量着。衾寒枕冷,不教孤另,不是自家情薄。枉将心、千尤万殢,算应殢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