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唐天子调八风,凤仪兽舞明廷中。
谁知鼓腹行歌者,复有山中击壤翁。
短袖单衣露两肘,野状村容不自丑。
掀髯笑傲肩相随,共道帝力我何有。
柳谷饯日旸谷宾,老翁那记昏与晨。
一作一息有出入,时耕时凿无冬春。
蓂荚开残又朱草,生来未识平阳道。
海隅赤日烧九州,寰中息壤汩洪流。
已见天戈挥丹浦,更闻风伯殪青丘。
老翁其间百不忧,直从红颜到白头。
君不见许由逃尧劳步履,巢父洗耳污清泚。
华封老人费言辞,康衢小儿强解事。
姑射丰姿虽可珍,神仙仿佛信难真。
君看击壤千年后,多少行歌带索人。
章因及之
投老空山,万松手种,政尔堪叹。何日成阴,吾年有几,似见儿孙晚。古来池馆,云烟草棘,长使后人凄断。想当年、良辰已恨,夜阑酒空人散。
停云高处,谁知老子,万事不关心眼。梦觉东窗,聊复尔耳,起欲题书简。霎时风怒,倒翻笔砚,天也只教吾懒。又何事,催诗雨急,片云斗暗。
凤尾龙香拨。自开元霓裳曲罢,几番风月?最苦浔阳江头客,画舸亭亭待发。记出塞、黄云堆雪。马上离愁三万里,望昭阳宫殿孤鸿没。弦解语,恨难说。
辽阳驿使音尘绝。琐窗寒、轻拢慢捻,泪珠盈睫。推手含情还却手,一抹《梁州》哀彻。千古事,云飞烟灭。贺老定场无消息,想沉香亭北繁华歇,弹到此,为呜咽。
今昌父之弟成父,於所居凿池筑亭,榜以旧名。昌父为成父作诗,属余赋词,余为赋哨遍。庄周论於蚁弃知,於鱼得计,於羊弃意,其义美矣。然上文论虱吒於豕而得焚,羊肉为蚁所慕而致残,下文将并结二义,乃独置豕虱不言而遽论鱼,其义无所从起。又间於羊蚁两句之间,使羊蚁之义离不相属,何耶!其必有深意存焉,顾后人未之晓耳。或言蚁得水而死,羊得水而病,于得水而活,此最穿凿,不成义趣。余尝反复寻绎,终未能得。意世必有能读此书而了其义者。他日倘见之而问焉,姑先识余疑於此词云尔
池上主人,人适忘鱼,鱼适还忘水。洋洋乎,翠藻青萍里。想鱼兮、无便於此。尝试思,庄周正谈两事。一明豕虱一羊蚁。说蚁慕於_,於蚁弃知,又说於羊弃意。甚虱焚於豕独忘之。却骤说於鱼为得计。千古遗文,我不知言,以我非子。
子固非鱼,噫。鱼之为计子焉知。河水深且广,风涛万顷堪依。有纲罟如云,鹈鹕成阵,过而留泣计应非。其外海茫茫,下有龙伯,饥时一啖千里。更任公五十_为饵。使海上人人厌腥味。似鹍鹏、变化能几。东游入海,此计直以命为嬉。古来谬算狂图,五鼎烹死,指为平地。嗟鱼欲事远游时。请三思而行可矣。
游人愁岁晏,早起遵王畿。坠叶吹未晓,疏林月微微。
惊禽栖不定,寒兽相因依。叹此霜露下,复闻鸿雁飞。
渺然江南意,惜与中途违。羁旅悲壮发,别离念征衣。
永图岂劳止,明节期所归。宁厌楚山曲,无人长掩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