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海上鹤,偶逢江南客。感君一顾恩,同来洛阳陌。
洛阳寡族类,皎皎唯两翼。貌是天与高,色非日浴白。
主人诚可恋,其奈轩庭窄。饮啄杂鸡群,年深损标格。
故乡渺何处,云水重重隔。谁念深笼中,七换摩天翮。
永之氓咸善游。一日,水暴甚,有五、六氓乘小船绝湘水。中济,船破,皆游。其一氓尽力而不能寻常。其侣曰:“汝善游最也,今何后为?”曰:“吾腰千钱,重,是以后。”曰:“何不去之?”不应,摇其首。有顷,益怠。已济者立岸上呼且号曰:“汝愚之甚,蔽之甚,身且死,何以货为?”又摇其首。遂溺死。吾哀之。且若是,得不有大货之溺大氓者乎?于是作《哀溺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