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门茅屋带村居,数亩生涯自有馀。鬓白只应秋炼句,眼昏多为夜抄书。雁惊风浦渔灯动,猿叫霜林橡实疏。待得功成即西去,时清不问命何如。
濛濛烟雨蔽江村,江馆愁人好断魂。自别家来生白发,为侵星起谒朱门。也知柳欲开春眼,争奈萍无入土根。兄弟无书雁归北,一声声觉苦于猿。
驱马傍江行,乡愁步步生。举鞭挥柳色,随手失蝉声。秋稼缘长道,寒云约古城。家贫遇丰岁,无地可归耕。
夫因兵死守蓬茅,麻苎衣衫鬓发焦。桑柘废来犹纳税,田园荒后尚征苗。时挑野菜和根煮,旋斫生柴带叶烧。任是深山更深处,也应无计避征徭。
泾溪石险人兢慎,终岁不闻倾覆人。却是平流无石处,时时闻说有沉沦。
雨匀紫菊丛丛色,风弄红蕉叶叶声。北畔是山南畔海,只堪图画不堪行。
去岁曾经此县城,县民无口不冤声。今来县宰加朱绂,便是生灵血染成。
闲居不问世如何,云起山门日已斜。放鹤去寻三岛客,任人来看四时花。松醪腊酝安神酒,布水宵煎觅句茶。毕竟金多也头白,算来争得似君家。
自小刺头深草里,而今渐觉出蓬蒿。时人不识凌云木,直待凌云始道高。
君到姑苏见,人家尽枕河。古宫闲地少,水港小桥多。夜市卖菱藕,春船载绮罗。遥知未眠月,乡思在渔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