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天 651篇诗文

黄金陌,茫茫十里春云白。春云白,迷离满眼,江南江北。
来时无奈珠帘隔,去时着尽东风力。东风力,留他如梦,送他如客。


落日照高牖,凉风起庭树。悠悠天宇平,昭昭月华度。
开轩卷绡幕,延首晞云路。层汉有灵妃,仙居无与晤。
履化悲流易,临川怨迟暮。昔从九春徂,方此三秋遇。
瑶驾越星河,羽盖凝珠露。便妍耀井色,窈窕凌波步。
始阅故人新,俄见新人故。掩泪收机石,衔啼襞纨素。
惆怅何伤已,裴回劳永慕。无由西北归,空自东南顾。


蟾光堪自笑,浮世懒思量。身得几时活,眼开终日忙。
千门无寿药,一镜有愁霜。早向尘埃外,光阴任短长。


水色连天色,风声益浪声。旅人归思苦,渔叟梦魂惊。
举棹云先到,移舟月逐行。旋吟诗句罢,犹见远山横。


岁在壬午,余与晦木泽望入四明,自雪窦返至过云。雰霭淟浊,蒸满山谷,云乱不飞,瀑危弗落,遐路窈然。夜行撤烛,雾露沾衣,岚寒折骨,相视褫气。呼嗟咽续,忽尔冥霁地表。云敛天末,万物改观,浩然目夺。小草珠圆,长条玉洁,珑松插于幽篁,缨络缠于萝阙。琮俯仰,金奏石搏。虽一叶一茎之微,亦莫不冰缠而雾结。余愕眙而叹曰:“此非所谓木冰乎?春秋书之,五行志之,奈何当吾地而有此异也?”言未卒,有居僧笑于傍曰:“是奚足异?山中苦寒,才入冬月,风起云落,即冻飘山,以故霜雪常积也。”

盖其地当万山之中,嚣尘沸响,扃人间。屯烟佛照,无殊阴火之潜,故为葕阳之所不入。去平原一万八千丈,刚风疾轮,侵铄心骨。南箕哆口,飞廉弭节;土囊大隧,所在而是。故为勃郁烦冤之所不散,溪回壑转,蛟螭蠖蛰,山鬼窈窕,腥风之冲动,震瀑之敲嗑。天呵地吼,阴崖冱穴,聚雹堆冰,故为玄冥之所长驾;群峰灌顶,北斗堕脅,藜蓬臭蔚,虽焦原竭泽,巫吁魃舞。常如夜行秋爽,故为曜灵之所割匿。且其怪松入枫,礜石罔草,碎碑埋甎,枯胔碧骨,皆足以兴吐云雨。而仙宫神治,山岳炳灵,高僧悬记,冶鸟木客,窅崒幽深。其气皆敛而不扬,故恒寒而无燠。

余乃喟然曰:“嗟乎!同一寒暑,有不听命于造化之地;同一过忒,有无关于吉凶之占。居其间者,亦岂无凌峰掘药,高言畸行,无与于人世治乱之数者乎?”余方龃龉世度,将欲过而问之。


汉昭帝逝世,昌邑王刘贺被废黜,汉宣帝刘询刚刚登上皇位。路温舒呈上奏书,奏书说:

昭帝崩,昌邑王贺废,宣帝初即位,路温舒上书,言宜尚德缓刑。其辞曰:

“臣闻齐有无知之祸,而桓公以兴;晋有骊姬之难,而文公用伯。近世赵王不终,诸吕作乱,而孝文为太宗。由是观之,祸乱之作,将以开圣人也。故桓、文扶微兴坏,尊文、武之业,

泽加百姓,功润诸侯,虽不及三王,天下归仁焉。文帝永思至德,以承天心,崇仁义,省刑罚,通关梁,一远近,敬贤如大宾,爱民如赤子,内恕情之所安而施之于海内,是以囹圄空虚,天下太平。夫继变化之后,必有异旧之恩,此贤圣所以昭天命也。“往者,昭帝即世而无嗣,大臣忧戚,焦心合谋,皆以昌邑尊亲,援而立之。然天不授命,淫乱其心,遂以自亡。深察祸变之故,乃皇天之所以开至圣也。故大将军受命武帝,股肱汉国,披肝胆,决大计,黜亡义,立有德,辅天而行,然后宗庙以安,天下咸宁。臣闻《春秋》正即位,大一统而慎始也。陛下初登至尊,与天合符,宜改前世之失,正始受命之统,涤烦文,除民疾,存亡继绝,以应天意。

“臣闻秦有十失,其一尚存,治狱之吏是也。秦之时,羞文学,好武勇,贱仁义之士,贵治狱之吏,正言者谓之诽谤,遏过者谓之妖言,故盛服先王不用于世⒅,忠良切言皆郁于胸,誉谀之声日满于耳,虚美熏心,实祸蔽塞,此乃秦之所以亡天下也。方今天下,赖陛下恩厚,亡金革之危、饥寒之患,父子夫妻戮力安家,然太平未洽者,狱乱之也。夫狱者,天下之大命也,死者不可复生,绝者不可复属。《书》曰:“与其杀不辜,宁失不经。”今治狱吏则不然,上下相驱,以刻为明,深者获公名,平者多后患。故治狱之吏,皆欲人死,非憎人也,自安之道在人之死。是以死人之血流离于市,被刑之徒比肩而立,大辟之计岁以万数。此仁圣之所以伤也。太平之未洽,凡以此也。夫人情安则乐生,痛则思死,棰楚之下,何求而不得?做囚人不胜痛,则饰词以视之,吏治者利其然,则指道以明之,上奏畏却,则锻练而周内之;盖奏当之成,虽咎繇听之,犹以为死有余辜。何则?成练者众,文致之罪明也。是以狱吏专为深刻,残贼而亡极,媮为一切,不顾国患,此世之大贼也。故俗语曰:“画地为狱议不入;刻木为吏期不对。”此皆疾吏之风,悲痛之辞也。故天下之患,莫深于狱;败法乱正,离亲塞道,莫甚乎治狱之吏,此所谓一尚存者也。”

“臣闻乌鸢之卵不毁,而后凤凰集;诽谤之罪不诛,而后良言进。故古人有言:“山薮臧疾,川泽纳污,瑾瑜匿恶,国君含诟。”唯陛下除诽谤以招切言,开天下之口,广箴谏之路,扫亡秦之失,尊文武之德,省法制,宽刑罚,以废治狱,则太平之风可兴于世,永履和乐,与天亡极,天下幸甚。”

上善其言。


也;穷达也;也。故之将隆,必圣明之君。圣明之君,必有忠贤之臣。其所以相遇也,不求而自合;其所以相亲也,不而自亲。唱之而必和,谋之而必从,玄同,曲折合符失不能疑其志,谗构不能离其交,然后成功也。其所以然者,岂徒人事哉?授之者天也,之者神也,成之者也。

夫黄河而圣人里社鸣而圣人出,群龙见而圣人用。故伊尹,有莘氏之臣也,而阿衡于商。太公,渭滨之老也,而尚父百里奚在虞而虞亡,在秦而秦霸,不才于虞而才于秦也。张良黄石之符,诵三略之说,以游于群雄,其言也,如以水投石,莫之受也;及其遭汉祖,其言也,如以石投水,莫之逆也。张良之拙说于陈项,而巧言于沛公也。然则张良之言一也,不识其所以合离?合离之由,神明之也。故四贤者,载于箓图,事天人,其可之贤愚哉?孔子曰:“明在躬,气志如神。嗜欲将至,有开必先。天降雨,山云。”诗云:“惟岳降神,;惟,惟。”之谓也。

岂惟兴主乱亡者亦如之焉。幽王之惑女也,祅始于庭。曹伯阳之获公强也,征发于社宫叔孙豹竖牛也,祸成于庚宗。吉凶成败,各以至。咸皆不求而自合,不而自亲矣。昔者,圣人受河洛曰:以者,七九而衰;以兴者,六八而谋。及成王定鼎郏鄏卜世三十,卜年七百,天所也。故自幽厉之间,大坏,二霸之后,礼乐陵迟文薄之弊,灵景辩诈之伪,成于七国酷烈之极,积于亡秦;章之,弃于汉祖。虽仲尼至圣,颜冉大贤,揖让规矩之内,訚訚于洙、泗之上,不能其端;孟轲卿体二希圣,从容正道,不能其末,天下至于而不可

夫以仲尼之才也,而鲁卫;以仲尼也,而言不定哀;以仲尼也,而见忌于子西;以仲尼之仁也,而取仇于桓魋;以仲尼之智也,而屈厄于陈蔡;以仲尼也,而招毁于叔。夫足以天下,而不于人;言足以经万世,而不见信于足以神明,而不能弥纶于俗;聘七十国,而不一获其驱骤之域,屈辱于公卿之门,其不遇也如。及其子思希圣备体,而未之至,封己养高,势动人主。其所游诸侯,莫不结驷而造门;虽造门犹有不者焉。其徒子夏升堂而未入于室者也。退老于家,魏文候师之,西河之人肃然归德,比之于夫子而莫敢间其言。故曰:也;穷达也;也。而后之君子区区于一,叹息于一朝。屈以之沈湘,贾谊以之发愤,不亦乎!

然则圣人所以为圣者,盖在乎乐天知命矣。故遇之而不怨,居之而不疑也。其,而不可屈;其,而不可夺。譬如水也,通之焉,塞之焉,升之于云则雨施,沈之于地则土润。体以洗物,不乱于浊;受浊以济物,不伤于。是以圣人穷达如一也。夫忠直之独立于俗,理势然也。故木于林,风必摧之;于岸,之;高于人,众必之。前不远,覆车继轨。然而志士仁人,犹蹈之而弗悔,操之而弗失,何哉?将以遂志而成也。求遂其志,而风波于险涂;求成其,而谤议于当所以之,盖有矣。子夏曰:“死,富在天”故之将也,之将也,则伊尹吕尚之兴于商百里子房之用于秦汉,不求而自,不而自遇矣。之将也,之将也,岂独君子耻之而弗为乎?盖亦知为之而弗矣。

希世苟合之士,蘧蒢戚之人,俛仰之颜,逶迤势利之间,无是,赞之如;言无可否,之如响。以窥看为精神,以向背变通。势之所集,从之如归市;势之所去,弃之如脱遗。其言曰:孰亲也?与失孰贤也?荣与辱孰也?故遂其衣服,车徒货贿其声色,脉脉然自以为矣。盖见龙逢比干之亡其,而不惟飞廉、恶来之灭其族也。盖知伍子胥属镂于吴,而不戒费无忌之诛夷于楚也。盖讥汲黯之白首于主爵,而不张汤牛车之祸也。盖笑萧望之跋踬于前,而不惧石显之绞缢于后也。故夫达者之筭也,亦各有矣。

曰:凡人之所以奔竞于富,何为者哉?若夫立德必须乎?则幽厉之为天子,不如仲尼之为陪臣也。必须势乎?则王莽董贤之为三公,不如杨雄仲舒之阒其门也。必须富乎?则齐景千驷,不如颜回、原宪之约其也。其为乎?则执杓而饮河者,不满腹;弃室而洒雨者,不过此以往,弗能受也。其为乎?则善恶书于史册,毁誉于千载;赏罚天道,吉凶乎鬼神,固可畏也。将以娱耳目、乐心乎?譬命驾而游五都之市,则天下之货毕陈矣。褰裳而涉汶阳,则天下之如云矣。椎而守敖庾、海陵之仓,则山坻之积在前矣。扱衽而登钟山蓝田之上,则夜光玙璠可观矣。夫如是也,为物甚众,为己甚寡,不爱其,而其神。风惊尘起,散而不止。六疾待其前,五刑随其后。利害其左,攻夺其右,而自以为见身名之亲疏荣辱之客哉。

天地之大德曰,圣人之大宝,何以守曰仁,何以正人曰义。故古之王者,盖以一人天下,不以天下一人也。古之仕者,盖以官其义,不以利其官也。古之君子,盖耻之而弗能也,不耻能而弗也。天人之性,乎邪正之祸福之门,终乎荣辱之,其昭然矣。故君子。若夫不违其语不失其人,天动星回而辰极犹居其所,玑旋轮转,而衡轴犹执其中,既明且哲,以保其谋,以燕翼子者,昔吾先友,尝从事于矣。


谢太傅寒雪日内集,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,公欣然曰:“白雪纷纷何所似?”兄子胡儿曰:“撒盐空中差可拟。”兄女曰:“未若柳絮风起。”公大笑乐。公大兄无奕女,左将军王凝之妻也。


有鹦鹉飞他山,山中禽兽辄相爱。鹦鹉自乐,此山乐,非吾久居之地,遂,禽兽依依不舍后数月,山中大火。鹦鹉,心急如焚,遂入水沾羽,飞而洒之。

天神言:“有好意,然何足道也?”曰:“知区区水滴不能救,侨居山,禽兽待,兄弟,吾不忍其毁于火也!”

天神其义,之灭火。


薨之月,子产郑伯以如晋,晋侯以我丧故,未之见也。子产使尽其馆之垣,而纳车马焉。

士文伯让之,曰:“敝邑以政刑之不修,寇盗充斥,无若诸侯之辱在寡君者何,是以令吏人客所馆,高其闬 闳,厚其墙垣,以无忧客使。今吾子之,虽从者能戒,其若异客何?以敝邑之为盟主,缮葺墙,以待宾客。若皆毁之,其何以共命?寡君使匄请命

对曰:“以敝邑褊小,介于大国,诛求无时,是以不敢宁居,悉索敝赋,以来时事。逢执事之不闲,而未得见;又不获闻命,未知见时。不敢输币,亦不敢暴露。其输之,则君之府实也,非荐陈之,不敢输也。其暴露之,则恐燥湿之不时而朽蠹,以重敝邑之罪。侨闻文之为盟主也,宫室卑庳,无台榭,以崇大诸侯之馆,馆如公寝;库厩缮修,司空以时平易道路,圬人以时塓馆宫室;诸侯宾至,设庭燎,仆人巡宫,车马有所,宾从有代,巾车脂辖,隶人、牧、圉,各瞻其事;百官之各展其物;不留宾,而亦无废事;忧乐同之,事则巡之,教其不知,而恤其不足。宾至如归,无宁灾患;不畏寇盗,而亦不患燥湿。今铜鞮之宫数里,而诸侯舍于隶人,门不容车,而不可逾越;盗贼行。而天疠不戒。宾见无时,命不可知。若又勿,是无所藏币以重罪也。敢请执事,将何所命之?虽君之有鲁丧,亦敝邑之忧也。若获荐币,修垣而行,君之惠也,敢勤劳?”

文伯复命。赵文子曰:“信。我实不德,而以隶人之垣以赢诸侯,是吾罪也。”使士文伯谢不敏焉。

晋侯见郑伯,有加礼,厚其宴好而归之。乃筑诸侯之馆。

叔向曰:“辞之不可以已也如是夫!子产有辞,诸侯赖之,若之何其释辞也?《诗》曰:‘辞之辑矣,民之协矣;辞之怿矣,民之莫矣。’其知之矣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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