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楼临晴空,南眺出千里。
人怜山气佳,余叹禹功美。
想彼未鉴时,极目皆洪水。
谁知耕桑民,幸免鲂与鲤。


汉家五尺道,置吏抚南夷。
欲使文翁教,兼令孟获知。
盘馐蒟酱实,歌杂竹枝辞。
取酒须勤醉,乡关不可思。


宝髻松松挽就,铅华淡淡妆成。青烟翠雾罩轻盈,飞絮游丝无定。
相见争如不见,有情何似无情。笙歌散后酒初醒,深院月斜人静。


子击出,田子方于道,下车伏谒。子方不为礼子击怒,谓子方曰:“富贵者骄人乎?贫贱者骄人乎?”子方曰:“贫贱者骄人耳!富贵者安敢骄人!骄人,则失;大夫骄人则失。失其者未有以之者也,失其者未有以之者也。夫士贫贱,言不,行不,则纳耳,安往不得贫贱哉!”子击之。


古者谏无官,自公卿大夫,至於工商,无不得谏者。汉兴以来,始置官。
夫以天下之政,四海之众,得失利病,萃於一官使言之,其为任亦重矣。居是官者,常志其大,舍其细;先其急,后其缓;专利国家而不为身谋。彼汲汲於名者,犹汲汲於利也,其间相去何远哉!
天禧初,真宗诏置谏官六员,责其职事。庆历中,钱君始书其名於版,光恐久而漫灭。嘉祐八年,刻於石。后之人将历指其名而议之曰:“某也忠,某也诈,某也直,某也曲。”呜呼!可不惧哉!


陶侃游,见人一把未熟稻,侃问:“用此何为?”人:“行道所见,聊取之耳。”侃大怒诘曰:“不田,而戏贼人稻!”之。是以百姓勤于农植,家


美景赏心相值难,良宵四座尽儒冠。
月华过冷衣襟润,酒力易消樽俎寒。
自有笑谈供逸气,不须丝竹借馀欢。
坊楼五鼓欲催曙,桂影长先高兴阑。


四月清和雨乍晴,南山当户转分明。
更无柳絮因风起,惟有葵花向日倾。


吾本寒家,世以清白相承。吾性不喜华靡,自为乳儿长者加以金银华美之服,辄羞赧弃去之。二十忝科名,闻喜宴独不戴花。同年曰:“君赐不可违也。”乃一花。平生衣取蔽寒,食取充腹;亦不敢服垢弊矫俗干名,但顺吾性而已。众人皆以奢靡为荣,吾心独以俭素为美。人皆嗤吾固陋,吾不以为。应之曰:“孔子称‘与其不逊也宁固。’又曰‘以失之者矣。’又曰‘士志于道,而耻恶衣恶食者,未足也。’古人以俭为美德,今人乃以俭相诟病。嘻,哉!”

近岁风俗尤为侈靡,走卒类士服,农夫蹑丝履。吾记天圣中,先公为群牧判官,客至未尝不置酒,或三行、五行,多不过七行。酒酤于市,果止于梨、栗、枣、柿之类;肴止于脯、醢、菜羹,器用瓷、漆。当时士大夫家皆然,人不相也。数而礼勤物薄而情厚。近日士大夫家,酒内法,果、肴远方珍异,食,器皿满案,不敢宾友,常量月营聚,然后敢发书苟或不然,人争之,以为鄙吝。故不随俗靡者,矣。嗟乎!风俗颓弊如是,居位者虽不能禁,助之乎!

又闻昔李文靖公为相,治居第于封丘门内,厅事前仅容旋马,或言其太。公笑曰:“居第当传子孙,此为宰相厅事,为太祝奉礼厅事已宽矣。”参政鲁公为谏官,真宗遣使急召之,得于酒家,既入,问其所来以实对。上曰:“清望官,奈何饮于酒肆?”对曰:“臣家贫,客至无器皿、肴、果,故酒家觞之。”上以无隐,益重之。张文节为相,自奉养如为河阳掌书记时,所亲或规之曰:“公今受俸不少,而自奉若此。公虽自信清约,外人颇有公孙布被之讥。公宜少从众。”公叹曰:“吾今日之俸,虽举家锦衣玉食,何患不能?人之常情,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吾今日之俸岂能常有?岂能常存?一旦于今日,家人奢已久,不能俭,必致失所。岂若吾居位、去位、存、亡,常如一日乎?”呜呼!大贤之深谋远虑,岂庸人所及哉!

御孙曰:“俭,德之也;侈,恶之大也。”,同也;言有德者皆由俭来也。夫俭则寡欲,君子寡欲,则不役于物,可以直道而行小人寡欲,则能谨身节用,远罪丰家。故曰:“俭,德之也。”侈则多欲。君子多欲则贪慕富贵,枉道速祸小人多欲则多求妄用,败家丧;是以居官贿居乡必盗。故曰:“侈,恶之大也。”

昔正考父饘粥以糊口,孟僖子知其后必有达人。季文子相三君,妾不衣帛,马不食粟,君子以为忠。管仲镂山节藻棁,孔子鄙其小器。公叔文子卫灵公,史鰌知其及祸;及戌,果以富得罪出亡。何曾日食万钱,至孙以骄溢倾家。石崇以奢靡夸人以此死东市。近世寇莱公豪侈一时,然以功业大,人莫之,子孙其家风,今多穷困。其余以俭立名,以侈自败者多矣,不可遍数,聊举数人以训汝。汝非徒服行,当以训汝子孙,使知前辈之风俗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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